逃離計畫

AO3➡️Georgiaaa

【复问】捡只兔子过圣诞

没有养过兔子,基本靠搜索加想象

呜呜呜呜我百度了一下看到有人说“在兔子下巴的位置有香腺,所以兔子会用下巴去擦东西,留下自己的气味,以划分地盘。这种气味人类嗅不到,但是兔子知道。”

又可爱又霸道(?)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好萌啊好戳我,所以就用在了文里((。

其实标题好像取得并不好但是我想不到别的名字了QVQ

就,小甜饼,吃得开心?

祝大家圣诞快乐呀>3<

 

 

 

 

圣诞前夕,李问走出了染厂,点了一支烟倚在路灯旁抽着。吞吐出的烟雾被风打散,李问眯起眼睛,透过镜片,看到远处高楼里朦胧着的一片灯红酒绿。他盯着看了很久,直到香烟烧到尾巴,烫到了手指,他才如梦初醒般将烟扔到地上踩熄。

李问记起来了,今晚是平安夜。

他没日没夜地在染厂里呆了太久,满脑子都是富兰克林该怎么画,变色油墨该怎么调,日子过得飞快,他却没有感觉,恍惚间还觉得自己仍在温哥华,只不过陪在身边的人不再是阮文,而是吴复生。

吴复生?

李问为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的想法而感到好笑。吴复生怎么可能替代阮文。他爱阮文,他爱吴复生吗?

怎么可能。

他是感谢吴复生的,谢他找到了躲在唐人街画假画的自己,欣赏地开口,我要捧你做主角。傻乎乎跟人进了伪钞集团,觉得罪恶的同时又暗自有些欢喜。可他怎么会不明白,再怎么透着光亮,深渊依旧是深渊。逃离深渊的方法,就是杀死里面的恶龙。

李问不是勇士,是个胆怯的懦弱鬼。他没胆量拿起刀,这个念头便如来时一样极快地消散在心中。

今晚不用回厂里守着,吴复生交代过,他有大买卖要处理,打算趁着平安夜一口气拿下。大家可以在大单子前好好休息一下。

李问回忆着这番话,脚不自觉反方向朝城区走去。

 

满街都是过节的气氛,有些店面早早挂上红绿的装饰,准备迎接圣诞的到来。街中央有一棵巨大的圣诞树,树下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礼物盒,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此停顿,拍照留念,说说笑笑。

李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的,不喜欢这么热闹的场景,他扭头便往小巷子口钻。浑浑噩噩走着,他突然瞧见了一家酒吧,和外面热烈的气氛不同,酒吧里极为幽静,只有几个人坐在吧台孤独地喝着酒。他进去,走到偏僻的角落入了座。点了酒却不喝,拿起酒杯装模作样晃着,看着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杯壁上留下稍纵即逝的痕迹,他想起吴复生。

他分明听到吴复生的声音,是从隔壁包厢传来的。这么巧?碰到老板在这谈生意。

李问随意地一瞥,见到从包厢里出来的一个小服务员,转身关好门,他那满脸的笑意便立马变得狠戾起来。李问有些警觉地缩了缩身子,目光却更死死地盯着那人。服务员背过身子调酒,调完酒后满意地把酒在眼前端详了一番,然后把酒放托盘上准备端进去。

李问用力地握紧杯腿,指关节发白。

“喂,那杯酒给我,我要喝。”

李问装出醉酒无赖的样子,举着酒杯指着服务员扯开嗓子吼。

酒吧的安静被他打破,他有些发窘地迎接周围酒客的目光,脸上燥热地发红,倒更符合喝醉酒的状态。

服务员讨好地赔笑,说这酒是里面大客户定的,这样不好吧,您要我再给您重新调。

李问感受到自己额头在冒汗,他在担心什么?就算酒真的有问题又怎样?

自己不是一直希望吴复生死吗?

盘守深渊的恶龙死了,他就能出去了。

……是吗?

“嘁……谁…谁他妈管你!”

李问随意将自己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摔,跌跌撞撞冲到人跟前,夺过酒便往嘴里倒。

不是。

他早就沾染鲜血,怎么离开,不过自欺欺人给自己一个安慰罢了。

李问甩了一大笔钱在前台后就匆匆往外走,他刚才吼得大声,尽管和平时的声音不尽相同,但指不定吴复生就听出来了。想从来时的小巷子回去,结果走到酒吧后门便脱力,勉强挨着墙壁还能站稳。他感觉自己浑身燥热,关节处钻心的疼,只好顺着墙壁蹲下,呼吸也逐渐困难起来。

李问听到酒吧里传来枪声,桌子翻倒,混战。他下意识地要逃跑,结果连睁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。

两眼一黑失去意识前,他听见后门吱呀一声打开。

 

吴复生从后门出来时,看到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小动物。

他不是什么好人,没有多余的善心,但偏偏眼前的是只兔子。李问有兔牙,所以吴复生总习惯性调侃他像只兔子。明明是他像兔子,可久而久之,再后来看到兔子,吴复生就会想到李问。

吴复生蹲下身来,伸手抚摸上去。这兔子太干净了,不像是流浪的,更何况兔子怎么在街头流浪,活不了几天就要死。他猜测这是谁家养的宠物兔子,有意或无意遗弃它在这里。

吴复生在赐它死亡和救赎之间选择了后者,他恶意地将血污抹上兔子脖颈白净的毛,像是打上标记似的给它染上一圈红色,远远看上去像是颈链。宣誓主权之后,吴复生才心满意足地将兔子抱入怀中。

 

李问一睁眼便看到吴复生放大在面前的脸,他吓得要掉下桌子去。

咦?桌子?

李问费劲地想伸出手来,然后看到自己毛茸茸的、白色的,兔爪子。

我这样还不如死了呢。李问恨恨地想道,兔耳朵直直竖起来。

他听到吴复生在和鑫叔交谈。

“李问死哪去了?”

“吃过晚饭就出了门,还没回来。”

“放他一天假就飘了。”

吴复生语气闷闷,鑫叔察觉到少爷的不快,不好说些什么,道了平安夜快乐便离开。

“快乐?快乐个屁。”吴复生轻飘飘回一句,手上擦毛的力度下意识加大。

李问疼得要跳开,却被死摁住继续擦毛。天哪这是遭什么罪啊,老板啊我都算是替你死过一回了,你就这么对我。李问委屈,红红的眼珠有落泪的趋势。

“兔子也会哭哇。”

吴复生放下毛巾,转而用吹风机给它吹洗过还未干的毛。这回是真止不住了,李问被风一刺激,红眼睛里便滚出许多泪水,长耳朵也耷拉下来。

吴复生叹了口气,动作温柔起来,还用手抹去了它的眼泪。

“叫你阿问好不好?”

李问呆住了。阿问,这个称呼吴复生只叫过一次,此后都是淡淡地喊他李问,或者调侃他是只兔子。现在他真成了只兔子,吴复生倒愿意喊他阿问了。他有些别扭起来,自己竟然比不过一只刚捡回来的兔子吗?兔子会画富兰克林么?兔子会调变色油墨么?兔子能帮他订到五百吨无酸纸么?

他气呼呼地咬上人手指,兔子的牙本就锋利,加上李问受气又使了些劲,吴复生的手指直接就见了血。

吴复生啧了一声,作势要将兔子扔出去,“我救你回来,你不乖乖的就算了,还咬我。”

李问自知理亏,他现在是一只毫无生存能力的兔子,要是吴复生真要扔他出去,他就死定了。死就死嘛,可总不能以兔子的样子死掉吧?李问服软了,他耷拉着耳朵,蹦了两下到吴复生受伤的手边,讨好地蹭蹭。

吴复生很受用,怒气消了大半,他把兔子抱进怀里,揉了揉它粉色的耳朵。

李问个没良心的,自己想赶回来过平安夜,大单子都没谈成,他倒好,不知到哪去快活了,自己还白白给人多放一天假。

吴复生叹口气,将兔子抱到床上,放在枕头旁,给它盖上自己的毯子。

他拉了灯睡在兔子旁边,一只手抚上那一团毛茸茸。

“晚安,阿问。”

 

李问是被香味勾醒的,变成兔子嗅觉也灵敏了许多,隔着扇门都闻得到麻辣火锅的味道。他从床上蹦下去,抬头看到钟,正是中午十二点。

不会吧,兔子这么能睡的吗,自己昨天睡得也不晚啊。

李问开始刨门脚,嘴里只发得出咕噜咕噜声。他简直要哭了,吴复生你会不会养宠物,门一关吃的也没有,你怕是想饿死我。

好在吴复生还是注意到了房间门传来的动静,他走过来打开门,把兔子捞起来,揣在怀里带到了饭桌旁。

“哝,饿了吧,吃这个。”

吴复生把兔子放在旁边的椅子上,丢了根胡萝卜过去。

李问浑身一颤,洗干净的胡萝卜味儿直冲进他鼻子里。他平时最讨厌吃胡萝卜,闻到味就想吐的那种讨厌。变成了兔子依旧没能让他免疫这种的味道。他唰得地别开脑袋,一下子又望见不远处地上有个大透明塑料袋,里面装满了还沾着泥的胡萝卜,看起来新鲜得很。

……

李问愤怒了。

愤怒的李问趁大家不注意跳上了桌子,脑袋直接往锅里伸。

然后被吴复生一把捏住。

吴复生把兔子捏回自己怀里,顺了顺它的毛,说:“不钟意胡萝卜?那苹果也行。”

说话间他就让鑫叔把昨晚剩多的平安果统统拿了上来,

“阿问乖啦,还好我拉住你了,不然下去就变成麻辣兔头了。火锅不能吃的,兔子吃火锅会死的。你是只兔子你知不知道啊?”

华女等人看了看突然话多的老板,又看了看老板怀里雪白的兔子,一脸惊恐。

李问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感到绝望。

大佬,你不给我吃火锅,我才真的会死。

他自暴自弃地咬上吴复生手中的苹果,咔嚓咔嚓咀嚼着。吴复生听着这清脆的声音心情大好,源源不断地往兔子嘴里塞苹果。

李问硬生生吃苹果吃饱了,呜呜叫了两声,舔了舔吴复生的手指。

吴复生被兔子舔得痒痒,他干脆放下碗筷,伸出一只手,用食指揉上兔子耳朵后面那一撮软毛,另一只手按揉它鼻子旁边眼睛左右的两个小点点。

李问突然觉得舒服,不自觉翻了个身,然后困意袭来,不再动弹,倚在吴复生怀里深深睡去。

吴复生看着兔子在怀里安静地睡着,又想到好久没回来的李问,眉头不可察觉地皱了一瞬间。他忽然间想起酒吧里那突兀的喊叫声,声音似乎有些熟悉。

 

李问再次醒来已经是大晚上了,他望见窗外的一片漆黑,深深感到不安。自己那么久没回来,吴复生会不会生气?他会起疑吗?不会吧,这么解释不通的事情,又不是什么童话故事。可自己不留消息走了这么久,他就真的不担心?他怎么可以不担心,自己好歹任劳任怨干了那么久的苦力诶。

吴复生斜眼看着在床上蹦来蹦去的白兔子,从兜里摸了半天掏出一枚银质戒指。

他躺到床上,对着兔子念叨:“阿问呐,阿问,阿问。”

李问蹦到他旁边,红红的眼睛盯住吴复生深邃的黑眸。

“真没良心啊,圣诞都快过去了,我们小画家到现在都不回家。”

吴复生笑笑,将戒指套到兔耳朵上,还抬手将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和它碰碰。

李问认得这一对银戒。自他认识吴复生以来,他手上的戒指便不离身,后来屠了泰国将军的村寨,他看到吴复生从死去的将军手上将另一枚银戒扒回,就是现在套在他耳朵上的这枚。

他听鑫叔讲过,那是早些年吴复生父亲和人结义时用的戒指。那现在呢,吴复生把这戒指当做什么?他为什么要把这枚戒指给自己?或者说?他给了一只兔子?

他居然给一只兔子……!

李问不高兴了,当他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不高兴以后,他觉得更沮丧了。

怎么回事啊,我犯得着在意一枚破戒指吗,不去想不去想不去想。

李问钻进吴复生的被窝里却不靠近吴复生,耳朵耷拉下来,很明显不高兴着呢。

吴复生眼中的笑意更深了。

他强行搂过缩成一团的兔子,耳语道:“阿问,回来了?”

李问僵了一下,他在心中叹了口气,老板真是只老狐狸,真会算计人,早猜到了自己是李问不是。他觉得自己被试探,又好气又有点开心。他用下巴擦了擦吴复生的脸,觉得这人身上终于都是自己的味道了,开心的情绪高涨,短短的尾巴都动了动。

吴复生任他乱蹭,蹭完后把他揪过来,轻轻地在兔耳朵上落下一吻。

 

 

早上,李问悠悠转醒,发觉自己已经变回了原样。

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绵长的梦,梦里一切都平淡美好得不真实。然后他感受到自己手上好像戴着什么东西,拿出来一看,是那枚银戒。

他看到吴复生端着早点来到床前。

“阿问,迟来的,圣诞节快乐。”

李问别过头去,“圣诞节已经过了。”

吴复生温柔地握住他戴上戒指的那只手。

“Merry Christmas.”

“......”

“Marry?”

“....Marry.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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